[莫萨/授翻]天堂会允许这一切

All that heaven will allow.

Sum:天使小莫回到了他的大师身边,可大师就是不肯相信这一切...

balabala: 米莫flo萨  安东的小别扭超真实了XDD观看愉快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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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当莫扎特第一次出现时,萨列里根本没来及多想。

 那是在葬礼上,萨列里正站在坟墓边冷寂的雪地中。他的眼泪无声地砸在堪堪将莫扎特掩埋起来的一捧新泥上。

 “...我真希望你能知道,我有多爱你。”

  萨列里对着无人之处喃喃低语。

  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了,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。除开他自己,或许只有脚下冷硬的土地得以知晓这秘密。而当他抬起头,却猛然发现了他。彼时他正站在坟墓的另一边,面对着萨列里,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微微发着光亮,而且萨列里能够看到他头顶一圈模糊的光环。他好像正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萨列里,萨列里也直直地凝视着他。良久,一滴泛着金色的泪珠顺着莫扎特的脸颊不露声色地缓缓滑下。

  他们始终一言未发。

  萨列里首先别开了眼。而当他再次望回去时,莫扎特已然无影无踪。...是悲伤过度吧。乐师长撇过头去,转身离开了音乐家的新坟。

*

但这情况又发生了。而萨列里并没有在做什么诡异的事情,只是和往常一样写着曲子。他因为画错了一个音符而低低咒骂了一句,开始在五线纸上乱涂乱画。

“你最好就在那儿放一个不和谐的音符....那样曲子恰恰会有活力得多。”

 萨列里又骂了一声,挣扎着试图阻止自己把谱子扔出去的冲动。他抬起头,看见莫扎特正挂在掀起的钢琴板上。

又是一片寂静----莫扎特看着他,萨列里张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盯回去。

“你不可能真的在这儿。”

莫扎特翻了个白眼,从钢琴上轻飘飘地飞过去,紧挨着萨列里在琴凳上坐好。乐师长不由得颤抖了一下。

“我就在啊,安东尼奥。难不成你看不见我吗?”

 萨列里勉强挤出来个苦笑:“似乎那就能说明问题似的...你只不过是我那让悲伤搅得一团糟的脑子,在坟墓前的臆想罢了。”

莫扎特听着,笑得乐不可支。那萨列里日思夜想的笑意啊,直直地穿透了他的灵魂。莫扎特试图继续说点什么,才堪堪止住了笑容。

“不,我当时真的也在场。”

“没错,但我的理智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。”

莫扎特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助看向他,“看着我安东尼奥,我就在这儿。现在我的确是个天使了,但我也依旧在你身边。”

 莫扎特合上双眼,把洁白的双翼从背后伸展开来。

 许是天国的光亮太刺眼,萨列里感到泪水涌上了眼眶,他再度苦笑起来。“如果现在能拿刀刺进我的潜意识,那我绝对不会犹豫。一个天使?认真的吗?这不过是头脑妄图掩盖现实而织就的狡猾隐喻而已----”

莫扎特闻言恹恹地把翅膀收回去,一屁股坐回了萨列里身边,垂头丧气地开口:“那…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呢?”

萨列里更加困顿地看着他:“你什么也不用做。”

莫扎特又深深地凝视了他两秒钟,随即便再次消失了。萨列里又一次被抛在了孤身一人的沉寂中。他叹了口气,把注意力转回曲子上。笔尖在纸面上略加盘旋,他咬咬牙,还是落笔写下了那个不和谐的音符。

*

在接下来的几周里,莫扎特总会在萨列里需要时出现。

他来帮他作曲,干家务活,陪他吃饭,有时甚至只是来送萨列里回家。萨列里花了些日子来适应生命中闯入的这个不速之客,但每次听见莫扎特的笑声,他的心还是会隐隐地碎得更深一分。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把真正的莫扎特换回来,但也许,他所能得到的也只有这种悲伤的幻觉了,他只配得到这个。除了全盘接受,他并没有第二种选择。

尽管莫扎特看起来并不总是像个天使,但当有旁人在场时他从不现身。大多数时候他都穿着平常的服装,萨列里有时会看到他的翅膀和光环,有时却看不见。

莫扎特总是在微微发着光,但萨列里心里明白这毫无意义。在某些萨列里真的很绝望很挫败的时刻,也会看见莫扎特在人群最外缘短暂地出现一会儿,像是某种小小的慰藉。但如果房间里有少于100个人的话,他也决不会这么做。

如果说萨列里没有把幻觉中的莫扎特当作自己的守护天使的话,那他绝对是在撒谎。失去莫扎特已经使他严重偏离了轨道,而这个“莫扎特”的存在至少让他得以振作起来。这并不是萨列里所认为的最健康或最长久的应对方式,但它确实有效。有效得很。

*

萨列里把领花在脖子上环紧,轻叹了口气。

“你看起来可真漂亮,安东尼奥。”

 萨列里又叹了一口气,不用说莫扎特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。

来和自己调情?他可真是绞尽脑汁想把自己搞到手---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的了。

“谢谢你大音乐家。我一直觉得紫色更适合你一些,但我想我还是可以撑过这一晚的。”

莫扎特在他背后咯咯地笑起来。萨列里摒住了呼吸,他感到那只只可能属于莫扎特的手悄悄滑进了他的衣服。近来这些幻觉越发沉重了,逐渐超出了控制范围,或许他是时候求助于心理医生了。但莫扎特就好端端地站在他跟前,紧紧挨着他,叫萨列里无法否认。

  “我听见你在墓前说的话了...当我还活着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 萨列里颤抖着慢慢抬起手,试探着触碰了一下莫扎特的脸颊。他怕极了相触的一瞬间莫扎特便会从他的指缝中漏过去,消失掉。

但莫扎特没有。

萨列里的指腹挨上了一片温热的肌肤,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能感受到皮肤下轻微的嗡嗡声,像是有一股低压的脉冲电流暗暗翻涌着。但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感,血肉之躯,安然无恙。

萨列里几乎要哭出来了。“我不行,我不过是个懦夫胆小鬼,我做不到。即使我无时无刻不想拉住你,然后告诉你所有的一切。我想,即便是有奇迹发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,但总有一天你的事业的也会因为我毁于一旦,我想,就算让你从此不明不白地憎恨我厌恶我,也总比日后心碎来的强得多....”

金色的泪水已然无声间流满了天使的脸颊,“你不必一个人承担这些的安东尼奥...我很久,很久之前就原谅你了,我一直站在你身边啊。”

萨列里压抑着逸出一声破碎的抽泣,他凑上前轻吻了一下莫扎特的嘴唇。温暖柔软,似有电流流窜,旋即分开,像是藏掖着只能偷尝一口的糖果,那神赐的甜蜜实实在在而诱人深入。“我真的不应该再把你强留在生命里了,明天我就去看医生。这一切看似在使我逐渐好转,但其实只是在把我伤得更深一分罢了。”

垂下头去,乐师长决心不再理睬那个天使,转身走出了门。这绝对是他做过的最艰涩的决定了。

他在马车里逐渐镇定下来,尽力把破碎的自己一点点拼凑完整。
  啊,感谢上帝这是个化妆舞会。

*

萨列里挂上一个微笑,把面具固定妥当。他友善地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,走到大厅一侧,在他熟悉的老位置上坐下来。没人问他的身份,他小口啜饮着杯子里的酒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场盛会。

一个舞者吸引了萨列里。他正和周遭所有的女客肆无忌惮地调着情,华丽的舞姿带着过分洋溢的夸张和自信,引得萨列里不禁轻笑起来。而女士们似乎很吃这一套,当舞者鞠躬并在她们的手背上印下响亮一吻时红透了脸,发出昏倒前的小小惊叫。那人穿着一身纯黑的晚礼服,脸庞完全隐藏在了面具下。萨列里远远地打量着他,怎么也摆脱不掉浮上心头的熟悉感。

又一支舞结束了,舞者向离他最近的舞伴鞠了一躬,几便士的硬币纷纷清脆地砸向舞台。

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,莫扎特式的鞠躬礼。

萨列里感到胃猛地绞痛起来,失手打翻的高脚杯滚下了桌沿,哗啦的破碎声把他拉回了现实。人群纷纷转而盯住他,私下低声议论着,除了那个神秘的舞者。他一瞬不瞬地直视着萨列里的眼睛,直到走到了他面前。

“那么,大师。”他伸出手,低低地等待萨列里搭上来,“我有幸和您跳下一支舞吗?”

 萨列里已经没闲心再去考虑别人会因此怎么看他了,他握住身前的手,感到了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电流嗡鸣。他抬头看向舞者的双眼,那人也回望过来,和记忆中别无二致。毫无疑问,那只与萨列里紧扣着的手属于莫扎特。

但他几乎和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跳过舞。

他们能看见他,能触碰他。

莫扎特是真实的。

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
莫扎特把萨列里拉进舞池,乐队正开始演奏下一首曲子。他们轻缓地移动着,却心有灵犀般默契十足。

“你并不是仅仅存在于我的脑海里。”

莫扎特歪了歪脑袋,萨列里能依稀透过面具窥见他揶揄的表情。

“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啦。”

他们继续跳着,任由甜蜜的沉默延展了片刻。

“所以…一个天使?”

咯咯的笑声从莫扎特的面具后面传出来,“相信我,我一开始也被吓到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回来?”

“当然是为你了,我的大师。”

萨列里没应声,暂且由着那一切从天而降的美好悬而未决。莫扎特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,他放弃了永恒的天堂回到这嘈杂的人世间,只为了陪伴萨列里。所有共度的时日里他都是真实的,他们漫不经心地讨论着曲子和当审案件,在黎光熹微与薄暮冥冥里踱步穿过公园,相谈甚欢----那些统统都是真的。汹涌而至的情感淹没了言语,萨列里张了张嘴,决定做他唯一能想到的事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莫扎特随意点点头,“不用客气。”

他们在无言中结束了剩下的舞,莫扎特又是一躬到地,旋即当着所有女士的面,隔着面具将一吻轻轻印上萨列里的手。萨列里忍住了漾上唇角的微笑。

“黑色从来不适合你。”

莫扎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这身行头,“好吧,我只是想着既然你穿了紫色...我们应该配一点。这看起来就像咱俩换着穿了一样!而且我必须得说,什么颜色都适合我,安东尼奥。”

安东尼奥看不清楚莫扎特的眼睛,因此他不能确定莫扎特是否冲他甩了个wink。但就凭他对音乐家的了解---八成是的。

“也许我们都应该换一身让自己更舒服点的衣服。”

莫扎特握着萨列里的手又紧了紧。

“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啊大师--那请带路吧。”

End.

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💗

玛德好生硬还不如有道翻译 原作者太有意境了(我尽力了(乱哭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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